下一点齿痕,也在渐渐回弹。
林惊鹤看见饱满朱色上渗出的一点细小血珠,眸色暗了下。
他竟有点荒唐念头,觉得那血珠该是很甜。
白苓不知他的想法,但能感受到他目光忽然更有压迫感,心跳得更快。
她缓了口气,终于问出声:“你……你会杀了我吗?”
林惊鹤瞧着她眼底的恐惧,笑意加深:“阿怜怕某杀你?”
白苓呼吸很快,染着哭腔:“我不想死。”
“可阿怜是要杀某的啊。”
他忽然俯身贴近她的耳畔,气息如毒蛇般攀爬她的耳廓,又顺着颈侧蜿蜒往下,“如果不杀你,某怎么能解心头之愤呢?”
果然。
“你要杀就杀吧。”
白苓彻底心死,干脆闭上眼不再看他,“但我不想像那只狼妖一样死得那么惨,相识一场,你给我留给全尸不过分吧。”
她越说居然越诡异的冷静,就连呼吸也渐渐平稳。
可能是死到临头,也没什么可挣扎了。
“嗯,相识一场,是要给个全尸。”青年轻笑,刀尖贴到她的颈侧,冰得她一哆嗦。
“那就谢谢了。”
白苓竭力稳定心神,甚至给自己灌毒鸡汤:
生既是死,死即是生,十八年后她又是个超级无敌美少女!
瞧着少女慷慨赴死的表情,林惊鹤弯唇,指尖抬了抬。
白苓做了好久心理准备,刀子都没有落下,有些迟疑地睁开眼,就见青年如玉的脸上满是玩味。
眼前金光闪过,流动的灿金如游丝一般,缠上她的腰身,手腕也被绑在一起,不受控制往上举,下一刻整个人被凌空吊起。
白苓被吊在半空中,一点妖力也使用不得,只能如游絮浮萍,在风中无助地飘零、摇晃。
雨丝飘到她脸上,润湿鬓发,也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听见青年含笑如玉碎的声音:
“阿怜如此有趣,某怎舍得杀。”
“但做坏事就得有惩罚。”
“玉簪花,也是兰花的一种,今晚就当个吊兰吧。”
神特么的吊兰!
这是什么地狱级的象形字游戏吗?
白苓欲哭无泪,可只能在心里骂骂咧咧,表面还要装得一副感恩戴德。
毕竟,小命保住了比什么都重要。
林惊鹤瞧着小花妖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笑意更浓,他拂了拂衣袖,踏入庙门中。
白苓眼睁睁看着青年堂而皇之地依靠朱柱继续安睡,咬碎一口牙,气得俏脸扭曲,不过被雨水糊上几次就安分了。
妖力在金线下荡然无存,她现在只庆幸老狐狸没有丧心病狂到只吊她的手,而是手腕和腰部一起受力。
否则吊一晚上,她的手绝对要废。
白苓一边唾骂老狐狸的变态,一边暗下决心,绝对不再听命书的谗言。
第一次听它蛊惑,用了人类皮肉做的胭脂,第二次听它蛊惑,差点死翘翘。
虽然没死,也成了吊兰。
白苓·白玉簪花妖·苓(战损吊兰版),再次忍不住赞叹这笑话的地狱。
不过她在心里骂了一阵就有些累,虽然被吊在空中,但小命危机解除,她还是很放松。
她心想着干脆凑合凑合,没过一会儿真睡着了。
捕捉到细微的、逐渐平稳的呼吸,一直没睡的林惊鹤睁开眼睛,望向庙门外的纤细身影。
他叹了声:这小花妖还真是心大。
林惊鹤又闭上眼,半晌,终是站起身又走出庙门。
雨渐渐小了。
缠绕在少女身上的金丝倏然消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