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八九个人推着板车进入园子里。
随着赵总一行人渐行渐近,不少人也看到了本用来驮货物的双轮板车上装着的东西。
板车上运载的都是人,足足有近二十个人,直条条堆叠在一起,堪比即将送入焚化炉的尸体,其视觉效果令人不寒而栗。
他们有的手指缠着带血的纱布,有的脑袋裹了一道又一道白纱,胸口有起伏,都还没死,只不过,看上去像是受了不轻的酷刑。
众人总算晓得金属手提箱里的人体组织哪里来的了!
之前郑易平愤怒归愤怒,好歹还能克制住自己。
现下看到他派出去的人被折磨成这样,完全不受控的破防了。
他怒火冲霄,一脚将距离他最近的案板踢翻,昂贵的肉品、精美的蔬菜、齐全的调料、干净的碗碟...簌簌挥洒了一地。
“温婉!你别欺人太甚!”
“你所倚仗的,不过是你温家的福荫!”
“离了温家,我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温婉一脚把滚到自己腿边的水晶碗踩了个粉碎。
厉声高喝。
“到底是谁欺人太甚!”
“郑易平!你管教不好你的狗,我来替你管!”
“他们嘴巴太脏,我替你拔了他们的牙!他们手脚不干净,便剁了他们的指!”
“我亲自把他们送还给你,就是要当所有人的面抽你的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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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祖辈福荫富饶,工业大厦稳固,今天我就是仗势欺人,你能奈我何!”
温婉独立庭院,岿然不动。
身边堆叠着大量残破的躯体,犹如站在尸山血海之间。
郑易平气焰高涨一分,她便强势十分。
盛气凌人,横行霸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全场噤声不语,甚至卑微的连呼吸声都不敢发出。
也正是在如此紧张严肃之时。
一道沉冷的男声低吟出来,以至于全场的焦点瞬间被说话的男人吸引了去。
“郑叔叔,一定是你得罪温小姐了,你道歉吧!”
赵凯推着轮椅从人堆里出来。
他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态度玩世不恭,仿佛剑拔弩张并不存在,对四周的狼藉环境视若无睹,他等闲的好似是来游山玩水的。
郑易平听到赵凯这么说,脸色霎时苍白。
“小赵,你......”
赵凯拧着眉,很讨厌对方自以为是的亲昵。
‘小赵’两个字,也是他配叫的?
他非常不悦的睨着郑易平。
“郑叔叔,我称呼你一声叔叔,是给你面子,不代表你真是我的叔叔!”
“人有云泥之别,物有贵贱之分,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
“我的话,你听懂了吗?!”
郑易平脑子‘嗡’了一下。
有一瞬间的难以置信。
他在对上赵凯的目光时,这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竟然产生了大量的疑惑和茫然。
而在茫然不解之后。
他开始疼,遍体鳞伤的疼,疼的他皮开肉绽,体无完肤。
若说温婉先前在掌掴他的脸,此刻,赵虎的话,更像在拿沾满辣椒水的鞭子鞭挞他的全身!
多少年了啊!
十年?二十年?
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出身。
那个贫穷落后、到处都是人吃人的小县城,他费尽一切心血的爬了出来,自以为过上了飞黄腾达、奢华富贵的生活。
却不曾想,竟有一天,他一身穿戴整齐的华丽龙袍,被人以这般屈辱的方式强行地扒了下来!
他能从赵凯的眼神里看到不加掩饰的蔑视,那样的目光同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