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举止,可不像是你的门人嘿。
记得当年你我那场丹元大会,你这老鬼可是滑如泥鳅,四处打洞,叫人难寻得行踪,偏收个弟子却是这般直肠子,也是难得!”
胖大男子这话一出,周遭几个同辈人物都是摇头一笑。
唯那金衣少年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这孽徒……脑子究竟是如何长的?”
过得半晌,金衣少年心下无奈一叹,也是摇头。
而此时在皇老社稷图中,虽眼见轩氤尸身落地,陈珩却未驭剑离去,只是看向西北角一处土丘,淡声道:
“轩真人,这手段还瞒不过我,便勿要装神弄鬼了。”
这句发出后,场间一时无声。
数十息之后,轩氤的残尸才化作一缕灰烟飘散。
而在远处近乎半残的大须弥天子魔肩头,则忽添出了一道人影。
“还得多谢陈真人方才未急着动手,留我些喘息之机。”
轩氤拍拍袖袍,诙谐道:
“方才真是好剑术,仅差一点,这颗脑袋便再尝不到海陆之珍了,真是好险!”
“若轩真人想调息的话,我可予你这个空当。”
陈珩不以为意,只是随口问道:
“说来我倒着实有些不解,轩真人见我,为何不逃?”
这话问得极是直白,听起来似有几分讥嘲之意。
可陈珩面上神情却只是寻常,并不见什么讽刺。
轩氤想上一想,也是认真道:
“并非我要灭自家威风,只是今番有陈真人和那几位下场,丹元魁首之位我注定是难以争得在手了,再怎么费劲心机也是无用。
而说来惭愧,我在天外有一位仇敌,此人同样是丹成一品,且精通剑道、雷法,最擅与人斗战交手,听闻最近在出关后是闯出了好大名头……
我之所以下场,并非是为了争夺魁首、造化,而是欲见识九州英豪的手段,好在心中先大略存个准备,以方便应对将来。”
陈珩问道:“不知那位是?”
“法圣天,蔺束龙。”
轩氤着实有些感慨,苦笑一声:
“其实本还想再同那几位交手一番,不过今番与陈真人一战,倒也让我知晓,着实是……”
话到最后,轩氤声音忽又止住,片刻后他只神色一肃,道:
“请了!”
陈珩微微颔首。
待得轩氤当先出手后,他才起指一点,飞剑一闪,便将那方落悬桩远远格开。
在先前斗法中,轩氤已是切实领教过飞剑的厉害,自不敢怠慢。
而不等他运起守御神通,眼前忽有熊熊火光浮动,似天塌一般压将过来,猛恶惊人,势大难当!
轩氤抖手将玄阴真水放出,与这南明离火相持。
在寒热两气不断消磨,弄造出一片浓雾时候,轩氤心下一紧,下意识掐起个遁法,挪移出去。
下一瞬,轩氤原本的立身之处就陡然为寒冰所覆,一片洁白。
“也不知我能撑到几合……”
见陈珩手持月轮镜,这还是自斗法以来第一次,这位唤出除飞剑之外的法宝来,轩氤先是心下轻叹,旋即眸光一厉。
在他警惕注目中,陈珩却并不急着猛攻,而是莫名往北处瞥了眼,然后才将与落悬桩缠斗的飞剑唤回。
而此刻,在陈珩与轩氤争斗正激烈时。
数十里之外,早施法将身形掩去了的司马琇着实是有些愕然。
“他方才,是感应到我了?”
回想起陈珩方才那莫名举动,司马琇微微皱眉,不知这是陈珩无意间的举动,还是有心施为,难免心下困惑。
林木森森,荒草遍地。
在一座形似人头的小山头处,司马琇手捧一轮淡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