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今天这样?‘我早说过你不行’!看看,应验了吧!”他像是要验证自己的先见之明,那“不行”两个字,咬得又重又狠,如同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少年毫无遮挡的自尊上。
小峰猛地抬起头,眼圈通红,死死咬着下唇,嘴唇剧烈地颤抖着,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小兽。他死死地盯着三叔那张因激动而涨红的脸,眼神里充满了屈辱、愤怒,还有一种冰冷的恨意。下一秒,他“嚯”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光洁的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他谁也没看,转身冲出了餐厅,重重摔上了房门,那“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吊灯都在晃。
满桌佳肴瞬间失去了滋味。小峰妈眼圈也红了,看着儿子紧闭的房门,又看看满脸错愕、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伤人的话的周强,最终什么也没说,重重叹了口气。年夜饭那张其乐融融的大圆桌,在这一刻,仿佛裂开了一道冰冷而深不见底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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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气氛,也像那盆被周伯断言水多肥重的花,在一种无形的压力下渐渐萎靡。丈夫李哲最近回家越来越晚,电话那头永远是含糊的“在忙”、“加班”、“应酬”。妻子王芸心中的疑虑如同藤蔓,在每一次晚归的开门声中疯狂滋长。她开始不动声色地检查他脱下的外套,闻是否有陌生的香水味;在他洗澡时,装作不经意地拿起他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手指悬停在指纹解锁键上方,心跳如鼓。李哲偶尔捕捉到她探究的目光,那目光如同细密的针,刺得他浑身不自在,一种被监视的烦躁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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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芸,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一次晚归,李哲看着妻子紧绷的侧脸,试图缓和。
“累?”王芸猛地转过身,声音因为压抑而有些尖锐,“我累?我累什么?累的是你吧?天天忙到深更半夜,手机信息响个不停,谁知道在忙什么?”她像被点燃的炮仗,连日积压的不安和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李哲,你摸着良心说,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是不是嫌我管你管得紧了?我告诉你,我这是在乎你!在乎我们这个家!”
“在乎?”李哲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激怒了,连日积累的压抑也爆发出来,“你这叫在乎?你这是在审犯人!翻我手机,查我行踪,我连跟同事吃个饭都得打报告!我是你丈夫,不是你的囚犯!”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语气疲惫又带着绝望的冷意,“王芸,你这种‘在乎’,快把我勒死了你知道吗?我喘不过气!”他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巨大的关门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震得王芸耳膜嗡嗡作响。她僵在原地,像一尊骤然失去温度的雕像。桌上,那盆曾经被李哲精心照料、象征他们爱情的红玫瑰,不知何时,几片边缘焦枯的叶子已悄然垂落,无声地控诉着某种过犹不及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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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霓虹在夜色中流淌,李哲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心里的憋闷无处倾泻。鬼使神差地,他竟把车开到了岳父周伯那间位于老城区的园艺工作室外。深夜的小巷寂静无声,只有工作室的窗棂透出一点暖黄的微光。
他犹豫片刻,敲响了门。门开了,周伯披着件外套,脸上并无多少惊讶,仿佛料到他会来。工作室里弥漫着熟悉的泥土和植物清香,奇异地抚平了几分焦躁。
“爸,还没睡?”李哲声音沙哑。
“人老了,觉少。”周伯示意他坐下,目光扫过他紧锁的眉头,“和阿芸吵嘴了?”
李哲苦笑,一股脑把心里的憋屈倒了出来——王芸的猜疑、翻看手机、无休止的盘问……末了,他疲惫地说:“爸,我知道她是关心我,怕我……可是,这关心太沉了,压得我受不了。我连一点自己的空间都没有,感觉像被绑住了手脚,透不过气……”
周伯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