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碗饭。赵督头,能来壶酒么?”
他冲赵督头谄媚地笑起来:“听说樊楼有个酒叫眉寿,潘楼有个酒叫琼液,孙家正店有个酒叫千日春……”
见赵督头一直没点头,他自己降低要求说:“不拘哪个店,随便什么米酒都行,我就喝一口。”
赵督头:“李大人有令,值夜饮酒者,杖十罚俸。”
三平咂吧着嘴巴,碎碎念着命好苦。
老的看起来像个神棍,小的一看就是个傻子,这一老一小一棍一傻,难道是陈南山那泼皮请回来的世外高人?
好不容易等到陈南山出来,他站起来偷摸着问:“这真的是世外高人?”
陈南山笑起来:“你小子,还知道将供词藏起来,且等着,李大人回来,必定算你一大功。”
赵督头乐起来,追问道:“那说好的升官当副使呢?”
陈南山呵呵一笑:“且等着,有生之年一定让你当上。”
等赵督头离开,陈南山坐在了三平正对面。
三平假装吃得很欢,悄悄的侧了个身。
陈南山又挪到他正对面,还敲了敲桌子:“这是小老七干的吧?还假借我的名头,胆子挺肥的啊,他怎么不借用李昱白的名头!”
三平没说话,边吃边发了个抖。
陈南山:“你有什么要代他说的吗?”
三平打了个哈哈:“京都天气不好,要小心水土不服。”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指着门口:“神仙回来了。”
见李昱白进来,陈南山首先将手里自己已经整理好的卷宗交给他,说:“十有九是小老七引赵明去的。”
李昱白看得很仔细,之后问:“田犇的人头呢?”
陈南山:“还在,不过最能指证他的证人在牢里死了,其他的证人反口了。”
“当值的狱卒绑了吗?”李昱白问,“查到谁收了银钱?”
“狱卒都绑了,还没查到……”
陈南山还没说完,郑副使已经迎了出来。
“李大人,这于家闹了两天了,御史台谏院上了折子,赵明这次行事恐怕不妥,还是……”
他的话也没说完,李昱白头也没抬,语气平淡地问他:“你收于家的银子了吗?”
“没有。”郑副使赶紧回答,“绝对没有。”
“那你的俸禄是谁发的?”李昱白的语气没变。
郑副使一愣:“提刑司署衙发的。”
“什么时候一个于家这样的商贾,就能左右我提刑司办案了?”
李昱白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郑副使额头开始冒汗。
“这……大人,属实是证据不够,于家指证赵明,说他偷了于家的传家宝,这……属下是怕连累了署衙和大人您的清名……”
“一介商贾,就能影响我提刑司的清名,那还要你有何用?”李昱白责问道。
“主……主要是,”郑副使开始结巴,“是朱合洛朱大人,他……他是于家的姑爷……”
“那你自请调去江南两路吧,我不拦你。”李昱白将卷宗合了起来。
郑副使立刻跪下:“属下绝没有这个意思。”
“什么时候节度使可以左右提刑司的查案了?”李昱白往内室走,不再理他。
郑副使还跪着不敢动。
没一会,陈南山便将当晚抓人的下属和丁二死亡当天的狱卒全都提到堂外候着。
李昱白这才从内室出来:“你若收了于家的银钱,那便继续跪着。”
郑副使立刻站起来:“属下没有收银钱,是……是有人给属下递了话。”
“谁递的?”李昱白道,“你去写给我。”